蓝漓水

【希望认识的姑娘们都能幸福快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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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02·平安风AU·武家辅×阴阳师贤】【隐月抄】锦衣夜行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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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速水御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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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花樱勾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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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明瞳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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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牡丹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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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锦衣夜行


※从这章开始讲鬼故事啦~

※例行!如果有熟知平安时代相关知识的小伙伴,还请不吝赐教!

 

六月的晦日当天、在宫中的祓禊仪式过去后,受召入内的大辅因为被母亲嘱咐过的关系,在获得今上许可后就顺道去探望供职于藤壶的姐姐,告辞离开的时候,他在前往后凉殿的渡廊边遇到了贤。

这还是进入六月以来的第一次相遇,年轻的阴阳师依然是一身清雅不触目的装束,夏荻直衣的盘纽上系着半开的菖蒲花,仿佛便是将浓夏留在了身侧。

“还没来得及听几声杜鹃的鸣叫,今年的夏天就要过去了呀……”感叹般地这么说着,对方从点缀着各类淡紫和浓紫花色的庭中移来视线,“又见面了,少尉大人。”

“贤!”大辅立刻朝他挥了挥手,像是怕人会离开似地几步跑过去,“好久不见!你是要到光那里去吧?”

“正相反呢,刚刚才从一之宫那里退下。少尉大人是从典侍那边来的吗?”

见他特意过来说话,贤也就将心思从庭中景色上收回,侧身看向大辅,后者点点头,又孩子气地鼓起脸颊:“你已经猜到啦?老姐也真是的!都没告诉我你也会来藤壶,差点就要错过了!”

“只是每年例行的袚契之仪,大约是觉得并没有特意说起的必要吧——少尉大人有事寻我?”

“不是不是,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怎么说呢……”

就是想看见你、和你说说话而已。大辅在心里这么回答,但直接说出口的话或许会显得唐突,他因此而有些语塞,还好贤似乎并没有察觉,只是一如平常地温言相告:“若真的有急事发生,随时都可以写信过来,或者遣人去阴阳寮找我——说是这么说,还是别发生那种情况会比较好。”

“哇,由我来找藤壶的阴阳师帮忙,这样没关系吗?不过你别担心啦!”大辅立刻就高兴起来,伸出手动作豪放地拍拍贤的肩膀,“就算是妖怪,只怕也要嫌弃我家都是些粗糙的人,所以不肯来吧!”

虽然平时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但自从他在骑射赛的第二日里试着写了信、而贤又将其当做正式的问候来回复之后,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人就变得时常有些书信上的往来了。贤本人并未做过特别的表示,只是大辅猜测现下他们大约已是朋友的关系,所以相处起来越发随意,像这种拍肩膀的举动,放在初遇那日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做出来的。

贤也不在意他的动作,只是为那根本不在意世间幽玄的说法而轻笑起来:“鲜有妖物敢于窥视武家,并不只是因为它们喜好将光辉染污,而是因为知道……人间杀伐也能毁弃神明的缘故。”

啊啊,这是第二次遇见了,那仿佛召示着什么的言语,和像是早已明了一切变迁的悠远神情,大辅不由得为此屏息,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抬起手来——只要一下下就好,想触碰对方明净的眼瞳,那双一定正目睹着不同世界的美丽眼睛……可是大辅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又或是得到什么,所以他的手指靠近举世无双的珍宝,却还是犹豫地悬停。

我……想要……

“怎么了吗?”

贤微微侧头眨了眨眼,大辅这才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张口结舌地呆愣片刻,突然放下手从贤的衣襟上摘去了那朵菖蒲花。

“我我我——我是想说!”

武家少年的脸上升腾起可疑的温度,声音都结巴了:“你你你别带着花从藤壶出去啦!被岳看见他肯定要嫉妒的!因为他一直觉得光只会把宫舍里的花送给他戴!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我也见到太一哥的衣服上别着藤壶的花!”

居然能找到这样的理由,不愧是我!

大辅在心里自欺欺人地为自己的说法给予肯定,又赶快向被拉出来当做谈资的岳默念一声抱歉。从没听说过这件事的贤稍显吃惊地看着他:“诶,少将大人还有这样的典故吗?只是一之宫的赐花,也不能过于随意地对待呀。”

“说、说的有道理!”大辅不受控制地将菖蒲花揉进掌心,觉得自己在冒烟,“这朵花就由我来带走吧!我的话,就算被岳看到了也没关系……大概!”

他的模样或许真的有些不同寻常,贤抬起衣袖遮住惊讶的表情:“虽说一之宫的确是难得的淑女,但竟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该说不愧是少将大人吗?既然如此,这么做对少尉大人未免不公了。”

“别在意别在意!我们也相识了好几年,他不会对我怎样……突然想起来还有近卫所的工作没完成,那么、容我先告辞了!!”

“啊,请等一下……”

经过几句对话的时间,彻底回过神来的大辅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摘下花朵的举动是多么轻佻,真是难为贤还完全没发现般地跟着他的说法走,大辅都不敢继续在对方面前待着了,只能找个理由迅速地落荒而逃。

只是贤一说话,他就又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什、什么?”

“绕回之前的话题——少尉大人虽然是武家出身,但还是请暂时听我一句话,今晚请留在家中,别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受主上宣召也不可以。”

“太一哥这几天肯定不会再特意召我入内,平日也一直在家中过夜……”

那是来自阴阳师的忠告,被澄净眸光注视着的大辅并没有察觉此点,再度告辞后,他同手同脚地从渡廊上离开了。

望着他背影的贤真不知自己是该微笑,还是该无奈地叹气。

——究竟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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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辅的父亲以文臣身份升任大纳言、在几乎都是出自名门的殿上人中站稳脚跟后,本宫家就从都城边界的九条大路向内搬迁,在六条与西洞院两条大路交界处的一所宅邸中住下了。因为家中仅有夫妻两人与一双儿女,长女时常在宫中侍奉、幼子又新近才从信浓回来,这座并不宽敞的旧宅反而很受女主人玲子夫人的喜爱。

从主屋半垂的竹帘向外望去,可以看见庭院里栽种着的数棵榴树——据说是宅邸最初的主人经遣唐使之手获取了树种而栽下的、十分名贵的牡丹石榴。在整个夏季里都热烈绽放着的鲜艳红花,是这座居住着武家人的宅院里唯一富有季节雅趣的风物。虽然并不特别在意所谓的风雅之道,玲子夫人也常常命人打了帘子,移近到廊边观赏这些花朵,一边与侍女们闲谈一边赏花,倒也可以悠闲又热闹地打发时光。

晦日的晚间,大纳言尚在宫中值宿,为数不多的几位侍女照例都在夫人身边,只是今夜注定无法如同以往般度过了,因为侍女们聚集在主屋的原因并非是因为要侍奉主人,而是因为惧怕——素日看惯的繁茂花叶间,不断响起了像是在咀嚼着什么的声音。

淡薄月光之下,只能看到低矮树冠上匍匐着数团类似人形的粘稠黑雾,那其中嵌着几对血色凝结的空洞眼睛……突兀地出现在榴树间的鬼怪,此刻正胡乱地扯下团团盛开的花朵,将之塞入应该是口齿的地方反复嚼弄。

简直就像是……在吞食什么浸满鲜血的零碎尸肉那样。

“没什么可以慌张的呀。”

侍女们都瑟瑟发抖,害怕得几乎没晕厥过去,玲子夫人却独自一人站在帘子边,语气甚至还很轻快:“都说平安京里时常有百鬼夜行,还从没见到过呢……它们这不是还没闯进来嘛,说不定只是爱吃榴花而已?哎呀,可惜了,原本还想着今年要收些石榴果下来的呢。”

“夫、夫人……太危险了,请您往里面来……”

“都说了不用害怕——”

“不是我说什么,母亲未免也太不在意了吧!”

打断语声的是啪踏啪踏的急促脚步,以及少年的大喊。从对屋自己的寝室狂奔而来的大辅才刚踏上主屋外廊,就被母亲不合时宜的轻松态度害得差点绝倒,他稍微喘匀了气,直接将原本卷起的竹帘放下,还不忘再多提一句:

“请快点回去躲好!!”

对母亲大人怎么可以那么凶呀?

玲子夫人像小女孩那样撇了撇嘴,但还是退后几步在寝殿中坐下了——毕竟作为此刻家中唯一的男子,如她这般弱不禁风(??)的女性长辈,的确只要坐等事情解决就可以了。

毕竟大辅可是要在未来继承家业的、武家之子。

不过,这次真的没有关系吗?玲子夫人拿手支着脸颊这么想,多少有点担心地透过竹帘,观望向自己孩子的举动。大辅根本没在廊上停留,就在侍女的惊呼声中翻身跃进了庭院。

“太过分了啊,该不会因为提起过妖怪的事情,你们就迫不及待要过来了吧!”

听到他的话语,啖食着花朵的人形抬起头来,随着动作从漆黑齿间落下细碎血肉,那是被碾碎了的花之尸体。天际重叠的云霭在这时移动起来,逐渐遮蔽薄月的微光,在深重的黑暗里,所有声音都像瞬间消失不见了一般,只能听到人形们自喉间发出的、无法辨识内容的模糊声响。

然后它们就接连从花枝中跳下,直起身体盯视着大辅。

被那样空洞无物、却又有如实质般粘稠沉重的视线所逼视,普通人或许会感到毛骨悚然、甚至不用靠近就会生出被割裂的错觉吧,但少年仅只是觉得厌恶地皱眉,随即就从腰间拔刀出鞘,令薄冷锋芒回应那恶意的注目。在不受现世所掌控的幽玄之间,他笔直的背影不带有丝毫与畏惧相关的氛围,又或者根本就是没有在意。

仿佛过去好久、但其实不过只是片刻的对峙之后,人形们终于发出了大辅所能听懂的声音。

——可恶啊……不仅有阴阳师,还从那样荒僻的地方请回了武家势力……真是可恶,那个清凉殿里的人……

什么?

清凉殿是今上日常起居的地方,没想到会从它们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大辅一边觉得困惑,一边又感到了某种愤怒。

“喂!你们!”

他不客气地向人形们喊话:“说清楚,和清凉殿有什么关系——”

——想知道的话就收起武器随我们过来,武家之子。人间造物于我等而言,不过只是废铁而已。

抛下如同挑衅般的嘲弄语句,缠绕着深浓雾气的形体就往外墙的方向远离,在它们脚步曾踏过的地方遗留下带有水迹的黑色脚印,和如同凝结着新鲜伤口的红色花瓣。少年想起自己似乎被嘱咐过今夜不能离开宅邸,但来不及多想,他将佩刀收回迈开脚步。

“大辅!”

母亲的呼唤从竹帘后面传了过来,大辅只能回过头:“我必须要——搞清楚——你千万别出来!”

短暂地交代之后,他朝人形们离开的方向拔足奔去。

“别跑!!我可不会允许你们对内里不利!把话说清楚!!”

就像是回到了自己所熟知的世界那样——少年穿过庭院,轻易地攀上低矮院墙,几乎是分毫不差地踩着人形们退却的路线、来到了平安京宽阔而空无一人的道路上。从西洞院大路往西,经过大宫、壬生、以及朱雀大道,再往前就是右京了。对于就连在黑夜里穿梭于山野之间的行为都已经十分熟练的大辅而言,在都城的道路上奔跑完全算不上问题,他倒想看看这些似乎异常厌恶太一的人形们,究竟会跑到什么地方去。

终于在一阵冰冷的寒风拂过脖颈后,少年才猛地停下了步伐。

现在还是六月,虽然从时序上讲,进入七月就已经是秋天了,但天气还残留着些许炎热,接连跑过几条大路的大辅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些微汗意——也就是说,现在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会突然吹起冷风的时节。

一旦注意到违和感,周围属于夏季的暖意就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从地表之下层层漫上的阴冷。停留在道路两边残破墙体上的人形们抖动肩膀,仿佛发出了笑声,大辅抬头瞪视它们,而在视野边界的那片天空之中,有什么东西降落了下来——

他猛地呆愣住了。

那是巨大的深黑漩涡,缠绕着似乎立刻就能拥有实体的腐烂气息,正一边缓慢地落下地面,一边又不断地旋转着,从废弃的屋舍、衰败的庭院中牵起不可名状的黑暗,歪曲鼓动,融为一体,然后共同地狂欢——在现世所无法掌控的界线之外。

人形们的血色眼睛闪烁着险恶的微光,宛如等待高贵者的莅临般伏下身体,而那团庞然大物则终于落在了街道上,在人类少年的面前。

几乎从骨髓深处被冻住了,大辅既不能呼吸,也不能动弹,只能直面着非人的力量,但这个时候,他的胸口燃起了看不见的火焰。被那高热的温度所炙烫,少年蓦地发出一声轻呼,手忙脚乱地将一串缀有薄樱色勾玉的珠链从颈边拉出——因为怕戴在手腕上会被人发现,从而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误会,大辅将贤所赠从的勾玉贴身佩戴在胸前,或许是感受到不详力量的侵扰,樱花花瓣那样漂亮的玉石不断散发着激烈的光彩。

然后他听见了笑声。

不是人形们所发出的讥讽式的嘲弄,而是听不出任何负面意味的单纯轻笑。那仿佛是个同样年少的声音,大辅被吓了一跳,重新抬头在彼此缠绕攒动的异形中寻找——这么一大团妖怪里居然还有人?!!

“真是出乎意料地大胆……都被人那么说了,你还特意要来看百鬼夜行吗?”

“……哇啊!!”

没有被人形们啃吃榴花的样子吓到的大辅,这时却发出大喊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漩涡上方,有一位少女正在粘稠腐败的异形之间端坐着。

之所以说是“少女”,是因为从对方重重叠叠的衣裾间露出了浓丽的苏芳色长袴。就像是被薄光围绕那样,她身穿丝毫不被黑暗染污的华美盛装,浓淡不同的红色衣袖上披着薄薄的淡蓝唐衣,而容貌则被掩映在笼罩于漆黑长发上的虫垂纱下,轻雪般的白纱细密绣满了金银花色,令对方的面容如同渺然梦境般不可捉摸,但不知道为什么,大辅强烈地感到,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位“少女”。

那温和沉静的嗓音和纤细挺拔的身姿都令人感到稍显熟悉……绮丽装束并没有为对方带去女性的娇艳,反而映衬了一捧天际降临的白雪。他几乎要脱口喊出一个名字,却仍然还是让它停在嘴边。

因为“少女”不再向他多看一眼,而人形们则投身进腐朽的黑暗之中,向她身边簇拥而去。这位如同辉夜姬般的美人抬起手来,于是漩涡就向着她所指的方向,缓慢而不受阻拦地前进了。

大辅几乎无法言语——因为他遇见了百鬼夜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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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石榴,重瓣大朵,花色艳丽,花期贯穿整个夏季,有鲜烈壮丽之象,和平安时代中的本宫君很相像呀~~虽然度娘告诉我石榴在七、八世纪就传入日本,但大概是因为那种堂皇的气质和物哀之美并不相符的缘故?几乎没有在平安朝相关的文学作品里见过关于榴花的描述,就当是我的一点私心吧XDD

 

 

惯例的小剧场:

 

本宫君(捂脸):我觉得我像个痴汉……话说终于到我耍帅的剧情了吗???

某漓(瞥一眼):别闹,你本来就是痴汉好伐?贤酱痴汉团团长,顺便一说,副团长是虫虫,再顺便一说,我没听见你后半句话。

虫虫:凭什么我只能是副团长???!!!

 

说起来写平安时代的题材似乎写的有点太顺手了,如果大家看到哪里有不太好的角色偏离还请告诉我哦!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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